大雍二十三年,宜县县衙的桐油窗棂漏进半缕月光,书吏萧景明正用狼毫勾改赋税册,笔尖却在"萧"姓那一栏顿住——这张写满百姓姓名的黄纸,与他襁褓里被血浸透的皇族玉牒,竟有七分相似。 谁都道这书吏木讷如算盘珠子,拨一下动一下,却不知每到子时三刻,青衫覆面的"判官"便会踏着露水出现在案发现场:死在绣楼的员外郎喉间插着半枚铜钱,是三年前州府贪墨案的证物;沉在护城河的粮船,船底刻着与当今户部大印同模的暗纹。 更蹊跷的是画舫"摘星阁"里那位摇星盘的姑娘。 叶昭昭算姻缘时眼尾带笑,可算出"大雍将星坠于北辰"时,袖中短刃已抵住了来探听的暗卫咽喉——她腕间银链缠着的前朝《观天策》,正与萧景明枕下那方刻着"九鼎"的残玉,在月光里泛起同一道幽光。 当宜县暴雨冲开埋了十年的白骨,当金銮殿上的玄色官袍们为"河工银贪墨案"吵得面红耳赤,萧景明终于翻开了先帝临终前藏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