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河倾 咸阳宫的青铜烛台上,九枝蟠螭灯将龙纹壁画映得明灭不定。嬴政将竹简重重拍在案上,墨迹未干的战报在烛火下泛着暗红:赵国李牧大破秦军,十万锐士折戟井陉关。 “传令蒙骜,三日内必须重整军势!”少年秦王的声音在空旷的殿内回荡,玄色冕旒随着起身的动作剧烈晃动。李斯默默拾起散落的竹简,瞥见嬴政握紧的拳上青筋暴起——那双手方才还在抚摸传国玉玺的螭虎纽,此刻却几乎要掐进掌心。 春寒料峭的邯郸城,十二岁的赵偃正蹲在巷口啃冷硬的饼子。远处传来马蹄声,他慌忙缩进墙角。一队秦军甲士纵马而过,铁蹄踏碎积水,溅了他满身泥浆。为首的将领在马上大笑:“听说赵国的公子都在学骑射,怎么尽是些泥猴子?” 赵偃攥紧拳头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他望着秦军远去的背影发誓,总有一日要让秦人血债血偿。这时,身后传来微弱的啜泣声。他转身看见个七八岁的女孩,抱着摔碎的陶罐发怔,泪水混着泥浆在脸上划出一道道痕迹。 “别哭。”赵偃从怀里掏出半块饼,“我叫赵偃,以后谁欺负你,报我的名字。” 五年后,咸阳宫内的嬴政已褪去稚气。他摩挲着刻有“天下一统”的玉珏,听王贲禀报:“燕太子丹暗中联络诸国,意图合纵抗秦。” “合